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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楠羽眼前一黑,用剑鞘抵着,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。
原来她的命,在叶叙言眼里,真的不值一提。
心脏被撕扯,比身上的伤更痛。
甚至不敢去想,剿匪原定好的支援没到。
究竟是士兵临时起意,还是叶叙言早有示意,要让她葬身荒野?
她不敢细想。
匆匆将柳霖送到军医处救治。
军医仔细查看了柳霖的伤口,脸色凝重:“射柳统领的箭矢上涂了毒,如今军营中并没有药材。”
叶楠羽额尖满是汗珠,语气焦急:“何处有药?”
军医担忧的看了看天色:“天色尚早,您只能去城内看看药馆开门了没有。”
说着,军医慌忙写下药单,递给叶楠羽。
她接过,急如风火往城内赶。
可一进城门,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,更有甚者,拿着臭鸡蛋和烂菜叶朝她身上砸。
一天的时间,她女扮男装进入军营还怀了孕的事情,已经传遍了全城。
“未婚先孕,简直就是丢我们女人的脸!”
“她女扮男装混进军营肯定是为了偷重要的情报,这种细作就应该杀了她!”
“军队里那么多男人,谁知道她怀的谁的种,这种人尽可夫的就要拉去浸猪笼!”
阳光正好,叶楠羽却浑身发凉,冰冷刺骨。
没想到有一天,她的名声会比断袖还要臭。
也没想到立志保卫南沙,也会被百姓唾弃至此!
叶楠羽匆忙赶到药馆敲门,却没一个药馆愿意开门。
“把药卖给你这样的女人,简直就是脏了我的店,不卖不卖!”
到最后一家药馆时,叶楠羽求了又求:“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肮脏低贱,可我买药是为了救营地的将士。”
唯恐店家拒绝,叶楠羽双膝一沉。
嘭——
她跪下,眼中满是急切和哀求:“我愿出十倍的价钱,求您赐药!”
店家被叶楠羽眼中的诚挚烫到,最终叹了口气,还是将药卖给了她。
叶楠羽拿着药,匆忙往军营赶。
一路上,她甚至都没来的及停下处理自己的伤口。
不料刚抵达军医的帐篷前,便听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
叶楠羽回头,却愣在原地。
来的人竟然是柳玉棠!
柳玉棠瞧见叶楠羽,眼神赤红。
她扬起手,狠狠就是一巴掌!
“先是贺之舟,再是我哥,你这个祸害要把我重要的人都害死是不是?”
柳霖竟是柳玉棠的哥哥!
叶楠羽双拳紧握,看向柳玉棠身后的叶叙言。
为什么?他这么久都不告诉自己柳霖是柳玉棠的哥哥!
叶楠羽抖着手去拉柳玉棠想要解释,却被柳玉棠直接甩开。
叶楠羽摔在地上,怀里一直藏得很好的半块玉佩掉了出来。
她立马将其捡起收好。
柳玉棠看见那块玉佩,登时脸色大变:“这东西你还留着干什么,嫌我不够恶心吗!?”
当年叶楠羽跟柳玉棠好得如同亲姐妹。
柳玉棠将自己护身的玉佩一分为二交给叶楠羽,希望玉佩能保佑叶楠羽一生无忧平安。
后来,柳玉棠的未婚夫贺之舟与叶楠羽一同中了高丽的埋伏。
叶楠羽回去求援,贺之舟却没等到支援,战死沙场。
柳玉棠一直以为,是叶楠羽抛弃了贺之舟……
“阿棠,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听柳玉棠说到:“我这辈子最懊悔的事情,就是曾和你情同姐妹!”
叶楠羽的心轰的一下,碎的七零八落。
生生将她最后美好的惦念全部撕毁!
叶叙言神色都冷了几分:“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。”
言外之意,是要她滚出军营。
叶楠羽心里已经痛到麻木。
可贺之舟和柳霖的仇还没报,自己绝不能离开军营!
她看着叶叙言,缓缓地跪了下去:“将军,楠羽必须留在军营。”
叶叙言眼眸一深。
叶楠羽双眼通红重重往地上一磕:“求将军收留。”
柳玉棠鄙夷的目光好似要刺穿她的身体,可她现在,已经不想去在乎这些了。
叶叙言垂眼看着她,很久很久。
她衣衫褴褛,还沾着脏污和血迹,看不出有多少伤口。
叶楠羽跪趴在地上,只觉得时间太多缓慢,周围的静寂让她心生绝望。
就在她以为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时,叶叙言的声音才慢慢传来:“可以。”
叶楠羽诧异地抬头,刚好与叶叙言四目相对。
叶叙言一双眸子无喜无怒,倒映着她的狼狈。
她心里刚有了点希望,就听叶叙言凉凉道:“但初军师应该了然,军营中只有一种女人。”
叶楠羽跪着的身子狠狠一颤,心像是被雷劈开般疼。
能留在军营里的女人,只有——军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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