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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谢昭淇猛然回过神来,却先感受一阵刺痛。
她诧异低头,就看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割开的伤口。
以及一整片被血染得猩红的浴缸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
谢昭淇慌乱地扯下纸巾,摁住手腕上的伤口止血。
茫然走出浴室时,就看到了被随手扔在行李箱上的心理健康宣传册。
关于抑郁症那一页的描述赫然写着。
【抑郁症患者会在无意识中,产生自残行为。】
这几个字仿佛在不断变大,重重地砸向谢昭淇。
不会的,自己只是暂时情绪不好而已。
谢昭淇自我安慰着,出门打算去附近的药房包扎。
却在走廊遇到了商随远。
对视间,她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。
商随远却与她擦肩而过,径直走远。
谢昭淇刚编好的谎话就这样哽在了喉咙。
她一时说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。
庆幸的是,他没发现自己割腕。
难过的是,就算发他现了,也根本不会在乎……
谢昭淇浑浑噩噩地到了药房买了药和纱布,给自己包扎好后回了房间。
她心里装着事,一夜都没睡好。
翌日,出门前。
谢昭淇犹豫半晌,还是拿出了收在行李箱最里层的那块表戴上。
男款腕表表带较宽,正好将她的伤口遮了起来。
可伤口割得深,哪怕是隔了好几层绷带,戴表的时候,还是疼得谢昭淇额上冒出了冷汗。
到达机场集合时,谢昭淇下意识地将袖口往下扯了扯。
但还是被秦安安看到:“谢副机师,这是你新买的表吗?真酷啊,衬得你手腕又白又细的。”
有眼尖的男同事一下认出,惊呼道:“这不是IWC的特别款吗,这款早就停产了,我之前还只见商机长戴过呢。”
“谢副机长,你是从哪里搞到的?”
听到商随远的名字,谢昭淇心里一紧。
这腕表,就是他的那块。
当年刚和商随远结婚时,她死皮赖脸向他讨了这块表。
这些年来虽然从来没戴过,但始终随身妥当地收着。
因为她觉得,这是和商随远联系最紧密的物件,拿到了它,也就代表着自己能和商随远更近。
但现在来看,也只是她想多了……
“什么东西是从哪里搞到的?”
徐知熙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谢昭淇和众人一起回头,就看到了她和商随远一起走来。
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,随即就没什么反应地移开了。
反而是徐知熙脸色一变,冲上来就要抢。
“这是我姐姐买的!”
她力气很大,谢昭淇手腕上的伤口被拽得生疼,心里也跟着一惊。
这表是徐知棋买的?
其他同事们神情中也全是讶异。
但谢昭淇顾不上解释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,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割腕的事情。
可徐知熙根本不收手。
最后,谢昭淇只能求助地看向商随远。
他确实开了口,说的却是:“谢昭淇,把表摘下来。”
谢昭淇的心顿时凉了,她死死捂着自己手腕上的表,倔强地摇头。
“不能摘……”
商随远神色不耐,长臂一伸直接钳住谢昭淇的双手,强行解开表带。
表带脱落的那刻,谢昭淇手腕上的伤口也露了出来。
虽然缠着纱布,但鲜红的血迹还是渗了出来,十分骇人。
商随远却像没看到一般,眉都没皱一下,径直将腕表递给了徐知熙。
再开口时语气都柔和了一些:“好了,我们去做起飞前准备吧。”
谢昭淇只觉得手腕上的伤都没有心痛。
而旁边的机组成员们也都看到了她的伤。
秦安安犹豫着开口:“谢副机师,你的手怎么弄的?那块表怎么回事?还有你和商机长……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第一个问题,谢昭淇不敢说真话。
剩下两个问题……她下意识看向商随远。
男人看过来的黑眸里一片寒凉,还隐隐含着警告。
谢昭淇本该像过去三年一样沉默不语,但此刻,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反骨。
她张口就说:“我和商随远结婚三年了,是夫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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