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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家最喜练武的五公子韩子墨的手废了,传闻韩相找了整个京城最好的医师,连太医院的人都寻了,无人能治。
彼时江牧歌正对着衣衫大开的夜辰玥施针,神情专注。
夜辰玥单手为枕,目光在自己白皙的胸膛与女人认真的眉眼间流转。
【啧……坐怀不乱啊。】
轻飘飘的一句话,进了江牧歌的耳,她唇角动了动,借着换针时正对上了某人阴沉的面容,他的唇未动,眸光依旧幽暗。
江牧歌手起针落,利索的施完针,为这人拢住衣衫,盖住白得晃眼的胸膛。
“王爷,今日施针已完毕。”
男人淡淡倚在床边,闲闲拨弄指上的玉谍“本王不想知道你与韩仕林是何关系,只要你的敌人是叶文康,本王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,只是本王这船好上……不好下。”
“只要能报仇,万死不悔!”
“很好。”
男人的削薄的唇勾出一个玩味的笑。
江牧歌一身素衣,眉目清冷,她站在丞相府门外,韩沫沫与三公子韩棠浅笑着迈出门,见到她的一瞬间,韩棠拧了拧眉。
韩沫沫忙亲热的拉住她的手,“妹妹,你可终于回来了,家里人都很担心你的安危。”
江牧歌淡淡甩开她的手,面无表情的越过二人,径直朝着院子里走去。
“站住!”
江牧歌的胳膊被人抓住,韩棠愠怒的看着她,“你心思歹毒,对亲兄长下狠手,不配当我们的手足,请你出去!”
江牧歌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质问,“他又可曾把我当过妹妹?”
只要她与韩沫沫发生冲突,被质问责骂的必然是自己,江牧歌不明白,明明他们才是血脉相连。
韩棠拧眉,他知道韩子墨与韩沫沫两人感情最好,韩子墨最讨厌突然出现的江牧歌,平时对她没有过好脸色。
“可你不该废了他的手,他一个习武之人,你知道手对他有多重要。”
“我的命不重要,他的手更重要?三哥真是菩萨心肠。”
韩棠眼底有淡淡的疑惑,“你的命?子墨不过推了你一下。”
“往日我只当他蠢,想不到他还颠倒黑白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够了牧歌!”韩沫沫突然义愤填膺的挡在了韩棠面前。
“你是我们大家的妹妹,不许你这么跟三哥说话,你明明知道三哥不是这个意思,还有五哥,他本就冲动易怒,你当时为何不躲着点?”
江牧歌一掌掴出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韩沫沫被打懵了,明明江牧歌最好拿捏了,只要哥哥们表现出不喜欢,她就是有一肚子的苦衷,也会选择吞下去,最怕哥哥们觉得她欺辱自己。
所以,她几乎从来没有反抗过自己的要求,怎么……
“你居然打我?”
江牧歌掐住了韩沫沫的下颌,眼底墨海翻滚,装着滔天的恨意,“等着吧,你的一切我都会夺过来。”
韩沫沫心中泛起惧意,仿似有什么东西不受她的控制了。
“啪——”
一记更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江牧歌的面颊之上,韩棠愤怒的抖着手,“江牧歌!滚出我的家,我再也不想看见你!”
江牧歌脸上五指清晰浮现,她面色平静,可以说是冷漠,没有韩棠想象中的着急、辩解、乞求原谅。
“这一巴掌,只当是断了我们的手足之情。”
江牧歌擦掉唇角血迹,冷着脸迈入相府大门。
韩棠抬脚想追上去,问清楚,不过一个巴掌,就要断了手足之情,江牧歌又可曾把自己当成亲生哥哥!
他的胳膊被人拽住,沫沫委屈的抵进他怀,“三哥,是不是沫沫做错了?沫沫不该继续呆在家里的,对不对?”
“是我占了妹妹的一切,她恨我是应该的。”
韩棠心中一软,柔声安慰,“不是的,你那时也只是个孩子,是她心胸狭小,无容人之量。”
韩仕林得知她回来,登时七窍生烟,他拿着藤条咬牙切齿,“逆女,你还敢回来!你知不知道你五哥的前程都被你毁了!”
江牧歌身上重重挨了一记,她像是没有听见父亲的辱骂,目光落在了那个美妇人身上。
那妇人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,随即关切的扶住了韩沫沫,一口一个好囡囡,“囡囡你的脸怎么了,怎么会这样,是谁伤了你!”
江牧歌的眼睛一瞬间黯淡,她突然嘲讽的笑了,两世了,怎么还是抱着幻想呢!
“江牧歌!你怎么能这么坏,为何要出手伤沫沫,为何这般歹毒!”
江牧歌被大力推了一下,她后背裂开的皮肉又撞击在地上,粗粝的石子钻入其中。
她双手扶着地,语气悲怆,“娘,我再唤你最后一声娘,可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。”
美妇人居高临下,“我们供你吃穿,你的一切用度不低于沫沫,可你不但不知道感恩,还夺走了沫沫的蜀锦衣裙,你若想要,只管来找我要!不该私下抢夺!”
江牧歌笑了,“我在你眼里,连一件蜀锦衣裙都抵不过。”
她迎着这几人或憎恶、或冷漠的目光站起身,“放心吧,以后您的蜀锦衣裙只管送给韩沫沫,再也不会有人可怜巴巴的望着了。”
她决绝的看了众人一眼,“今日是我江牧歌不要你们了,从今以后,你们不再是我的父母!”
“死丫头,还敢发疯,你五哥的手若是废了,我活活打死你这个孽畜!”
韩仕林又抬起藤条,只是这一次并未落下,他的手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攥住。
那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裹得严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,韩仕林心头发颤,这双眼睛太冷了,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,毫无温度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。”
回答他的是一个低沉的笑声,“韩相,许久不见了。”
韩仕林回头,夜辰玥一身华贵衣袍,慵懒的靠着木制的轮椅,唇角的笑意含着淡淡的嘲弄。
他惊悚的松了藤条,连忙朝着夜辰玥行礼,“见过王爷,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,请王爷恕罪。”
夜辰玥随意的摆了摆手,他朝江牧歌招了招手,“歌儿,过来。”
江牧歌衣袖下的鸡皮疙瘩倏然炸起,她冷着脸走到夜辰玥身边,僵硬开口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小傻瓜,本王若是不来,怎么知道你在相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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