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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霍景明再次让她失望了。
艾米丽似乎受了惊吓,正趴在霍景明的怀里哭诉,“景明,我害怕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霍景明紧了紧放在她腰上的手,又低头看了一脸期望地沈轻语,很快做出决定,
“院长,麻烦你安排人送她去医院,一切费用由霍氏承担。”
说完拉着艾米丽大步离开。
路过沈轻语的身边,艾米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示威般地轻笑:
看,霍景明最在意的还是我。
直到包间的门关上,众人才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回过神,立刻乱作一团。
“轻语,你怎样,还能走吗?”
“看那温度就知道烫得不轻,实在不行,我背你上车吧?”
“哎呀,怎么手上也有?不行,得赶紧去医院,晚了容易留疤。”
众人的声音落在沈轻语耳朵里,都变成了老式电视机的噪音,听不真切。
她只呆愣愣地看着霍景明空荡荡的座位,心里暗自发问:
霍景明,我们之间到底还剩什么?
最后还是送汤的老师站出来,先帮沈轻语进行了急救,然后才由霍氏的人送去了医院。
医生说还好汤的温度不高,急救也很专业,后期遵医嘱的话,大概率不会留疤。
不过因为烫伤的面积不小,为了以防万一,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。
等看完医生又办完住院手续,已经入夜,陪同的同事也都陆续告别。
最终,病房里又只剩下沈轻语一个人。
或许人最脆弱的时候,总是喜欢回忆往事。
听着病房外嘈杂的脚步声,沈轻语又想起刚被霍景明接到身边的时候。
那时她刚刚失去双亲,很消沉,对外界发生的事总是没什么反应。
霍景明在照顾孩子方面也是小白,看她身体日渐消瘦,就天天强喂她吃东西。
大部分是各式各样的补汤,因为营养又好喂。
等发现沈轻语的口腔被烫起泡时,他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,红着眼连夜抱着她赶去医院。
从那之后,霍景明喂给沈轻语的东西,总会先过自己的嘴。
可能是往事太美好,沈轻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半夜被噩梦惊醒,恍惚间觉得房间里多了个人。
沈轻语心里一紧,直到闻到熟悉的雪松味,才放下心。
时至今日,沈轻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霍景明相处。
犹豫了片刻,沈轻语还是没有睁开眼,希望他待够了自行离去。
可霍景明像是确认了什么,微不可闻地靠近她的床边。
沈轻语感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,一阵温热的触感,与她的右脸若即若离。
像是要抚摸她的样子。
沈轻语的心不可控地狂跳两下,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期待。
这是不是说明,霍景明还是在意她的?
毕竟从她第一次告白后,霍景明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肢体接触。
似乎是怕不小心传递出什么让人误解的信号,让她更加执迷不悟。
就在沈轻语胡思乱想之际,感觉身上的被子动了动,然后布料的触感碰到了下巴。
原来只是给她盖被子。
是了,这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。
沈轻语,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行不行?
随后,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沈轻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再次入睡的,也不知道霍景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只是第二天一早,她就收到了人事部的消息。
让她安心在医院养伤,所有的费用公司承担,在这期间,工资照常计算,还有额外的补偿。。
因为沈轻语当初是通过正规流程进的公司,再加上她刻意隐瞒,霍景明也没有给予过她特殊关照,所以到目前为止,公司绝大多数都以为她和霍景明没有特殊关系。
这样的待遇,对于公司的普通员工来说,已经是优待。
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优待,是霍景明交代的,还是其他人擅作主张。
沈轻语没精力去想这些小事。
趁着在医院躺着无聊,她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报答霍景明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。
以及,要怎么正式又和平地与他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