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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周放居然还是没有魂飞魄散!
靠!
连乌鸡汤都没有用!
唉,不管是人间,还是地府。
编制还真是个铁饭碗呐……
只能硬着头皮,帮这只帅鬼寻亲。
清早直播的时候,观众还是很多。
我干脆痛哭流涕,演了一场大戏。
说我有个远房大侄子,叫周放,失踪很久了。
周放很无语:“……侄你妹。”
对着周放的那张惨白的脸,在直播间,描述了一下他的外貌。
直播间有弹幕:
“再多点儿信息,失踪时大致的身高,体重,体型?”
我想惹周放。
故意用手环住他的腰,估计他的腰围。
“连鬼的便宜都要占,”
周放惨白的脸微微泛红,气到牙痒痒,“禽兽。”
我不理他,继续直播:
“如果有观众知道周放的信息,希望你能提供给我。”
喝着乌鸡汤,还真收到了很多的网友私信。
把这些信息比对了一下,找到了一个最可能的。
两年前,有人在市医院见过周放。
于是带着周放出门。
外面很热,日光很烈,一缕一缕的阳光穿过周放。
很好看,也很惊悚。
我忽然发现,周放真的好凉快啊。
鬼的浑身都散发着凉气,就像行走的16度空调。
我连忙向前,故意贴着周放。
他骤然抬眼,很嫌恶地飘远了:
“陈婧怡,你搞什么,人鬼情未了么?”
我:“……”
要不是被周放缠住了,我跑还来不及呢!
到了医院,我还没怎么编理由套路医生,他居然就愿意告诉我关于周放的事。
终于得知,两年前在这个医院就诊过的周放。
就是我要找的周放。
但因为隐私,医生不能给我提供周放的确切病例。
只是说:
“两年前,周放被救护车拉到我们医院。
我对他的印象很深。
因为他当时到医院的时候,手筋脚筋都被挑断。
浑身上下都是刀孔,没有一块儿完好的地方。
是我见过最惨烈的重伤。
但手术当前,他的家人居然不愿意来签字,只有他一个朋友来了。
后来周放做完手术,还没好就忙着出院,去办什么事。
最后不幸去世了。
尸体放在医院很久,最后是被警局送到火化厂的。
可即使这样,他的亲人也不愿意来领他的骨灰。
之后骨灰没地方放,就放在了医院里。
直到现在,过了两年了,也没人来领。”
嘶。
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周放的鬼身看起来很寻常。
死相居然这么血腥,这么惨。
难怪没人给周放上坟呢。
他都根本没下葬啊!
想到这里,我偷偷地瞥了周放一眼。
他静静地站在一旁,神色是很茫然的。
仿佛他从来,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。
医生说,只有周放的直系家属,才能领走他的骨灰。
给了我周放家里的地址。
还说:
“医院和警局都去周放家属那里劝了很多次,没有用。
拜托你了,再去劝一下他的亲友,早日来领取他的骨灰。
毕竟不管怎么样,人死了,还是得安息的。”
从医院出来,我的心情有些难说。
特意去买了一瓶好酒,郑重地浇在周放面前。
我猛地拍了拍周放的肩:
“摆渡爷,你死的这么惨,至今没有下葬。
居然还没有因为怨念而化成厉鬼。
我发自内心,敬佩你乐观的心态。
这瓶酒,算我敬你的!”
没想到,刚刚被我倒在地上的酒。
到了那边儿的世界,居然变成一场雨。
直接彻彻底底把周放淋透了……
周放眉目冷淡,咬牙切齿着:“……我真是太谢谢你了,陈婧怡。”
“摆渡爷饶命!”
事已至此,周放没有办法。
得回地府一趟,换一身干净的衣服。
临走前,周放的目光,忽然停在了我家侧边的墙上。
上面挂着我从小到大,每一年的照片。
最中心是一副黑白的相片,上面是我去世的父母。
周放很轻地叹息一声,问我:“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他们?”
我一愣,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。”
虽然周放很善良。
但我还是觉得,此鬼不宜久留。
他前脚刚走,我后脚,就高价找了个白胡飘飘的捉鬼师傅。
捉鬼师傅在我家贴满了黄色的纸符。
‘呜呜啦啦’念了一会儿,就一拍啤酒肚:
“老朽布下了天罗地网,此鬼定不会再来!”
我刚要感激涕零,就感受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凉气。
周放又出现了在我眼前!
我没忍住,惊叫了一声:“啊!你回来了!”
捉鬼师傅根本看不见周放。
但他单单听见我一声尖叫,就六神无主地收拾东西,跑了。
还跑得比我都快……
我:“……”
“陈婧怡,”
周放轻蔑地环顾了四周一遍,挑起眉,
“那老家伙,和这房间里的一切,是什么意思?”
我的眼泪都要快被周放吓出来了。
拼命地强装镇定,信口胡诌:
“摆渡爷,我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,这些是……你回家的引路牌。”
“嘴比下巴都硬。”
周放用力一捏我的下巴,
“我见到你的父母了。”
周放说,我的父母在下边儿挺好的。
因为我总给他们上坟,烧纸钱。
他们吃喝不愁。
只是他们见到周放,似乎都很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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