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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已经晚上十点钟了,没过两分钟,姑姑就来了电话。
“韵絮,你怎么突然打了这么多钱?”
我含糊其辞:“谈了笔生意。”
“那你不能都转给我们啊,”姑姑声音里带着疲倦,“囡囡最近状况好了许多,很少犯病了,你自己得留点钱傍身。”
囡囡有哮喘,秋冬天的时候会频繁犯病,去年有那么一两次差点没缓过来,姑姑这么说,无非就是为了宽慰我。
多存点钱总是没坏处的。
强压住心口的酸涩,我借口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。
周六,我如常加班,没想到严冬突然过来了。
他合上我的笔记本,盯着我的手腕瞧。
我不自然的看着他,问:“班委是有事吗?”
“手腕受伤了还这么拼,留下病根怎么办?”
我微微舒了口气,说:“不过是擦伤,无妨。”
严冬欲言又止。
我估计他有事,于是停下工作,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严冬挠挠头,用着试探的语气说:“明晚有个晚宴,需要带女伴出席,你有时间吗?”
我还没回应,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。
是吴凌发来的信息。
“严教授人到了吧?”
显然,我手腕受伤的八卦是吴凌透露给严冬的。
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聊到明晚的宴会。
我反而找不到合适的托词了。
严冬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,善解人意道:“要是没时间,就下次吧。”
我有些于心不忍,问:“需要注意些什么吗?”
“啊?”
“比如,穿着,礼品之类的。”
严冬眉开眼笑道:“不用,你人到就行了。”
他说是这么说,但我也不能太随便,京港的豪门圈我早有耳闻,稍不注意出了纰漏,丢的是他严教授的脸面。
思来想去,我拿出老裁缝店里的旗袍,搭配一条同色的羊绒披肩,出发了。
地点在维也纳酒庄。
进门后,严冬第一时间迎上来,一双丹凤眼满是惊艳。
“不合适吗?”
严冬声音低沉:“没……是太惊艳了。”
吴凌也曾夸我是冷系美人。
不过徒有其表而已。
“难怪严教授一直心不在焉,原来是跟佳人有约啊。”
两位公子哥过来打招呼。
严冬三言两语挡了过去,领着我往电梯口,与此同时,相反的方向,裴砚礼也领着林西西走了过来。
我们在电梯口撞见了。
林西西身着一条如意粉的蕾丝边旗袍,一副甜系美女的装扮。
“严教授,韵絮姐,这么巧。”她主动跟我们打招呼。
严冬看向裴砚礼,和声道:“带林小姐参加厉叔的生日宴?”
裴砚礼不答反问:“严家今晚也有聚会?”
“是,堂姐宝宝百天。”
裴砚礼微微颔首,没再多言。
两场宴会都在三楼,一东一西,下电梯后,我们各奔目的地。
方家这边的亲戚们比我想象中谦虚有礼,除了几句简单的问候外,谈话也是点到即止。
严冬的堂兄严志除外。
“沈小姐气质出众,家中二老想必也是细心呵护。”
拐弯抹角打听我家世来了。
我见怪不怪,借口去了洗手间。
怎么说呢,跟着吴凌找投资方这么久,我也渐渐明白,想混上流圈,学历和能力不过是块微不足道的敲门钻,背景才是重中之重。
在那群上位者眼中,你只要稍微提那么一两句,什么身价,几斤几两,人家都给你标的好好的。
残忍又现实。
我已经习惯了。
整理好情绪,我默默地出了洗手间,恍惚间觉得有一束目光朝我看来。
抬眸望过去时,裴砚礼正靠在墙角,盯着我。
眼神挺不客气的,甚至带着一丝侵略。
我匆匆收回视线,刚往前走两步,一道阴影突然覆过来,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是裴砚礼。
距离近了,我才发现他瞳孔涣散,双眼朦胧又迷蒙。
“用我送的旗袍讨好严冬,”他声线幽冷,语调里裹着一层冰,“江韵絮,你还真做得出来。”
大庭广众之下,裴砚礼就这样把我拦在了休息室前。
不讲道理的。
我定了定神,耐心解释道:“厉总,你也知道是送的,这送出去的东西,要怎么用,好像没必要跟您汇报吧?”
堂堂荣域集团的总裁,心怎么比针眼还小。
“故意的?”
轻嗤声压在耳边,我莫名的有点儿不高兴,抬眸看向裴砚礼,说:“就算是,厉总还能把旗袍要回去不成?”
不就是耍赖吗?谁不会。
裴砚礼拧眉,理直气壮道:“我还就要了。”
明显是喝多了。
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,叹了口气,说:“实在不行,我买了就是。”
说完我绕开他,刚走一步,手腕一紧,整个人被裴砚礼扯进了休息室。
我有点慌,急忙去拉把手,却被裴砚礼抵在了门上。
第31章
男人居高临下,眼底一片阴鹜。
“搭上了严冬,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说话也不客气:“你喝多了,要我去把林西西叫过来吗?”
提到林西西,裴砚礼拧紧了眉心,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。
我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出不快,沉默了片刻,又去抓把手,须臾间,只觉得唇上一热,一双手被裴砚礼狠狠地压在门板上。
疯子。
裴砚礼这个疯子。
我慌得挣扎,但无用,男人的吻热烈而霸道,像是要把我拆骨入腹一般。
我气急,咬住他的上唇,狠狠地扯了一下,瞬间的功夫,铁锈味充斥口腔。
但裴砚礼依旧没有停,越吻越深,不可自拔。
“哧啦”一声,男人修长的手指掠过我旗袍分叉处,愈发的放肆。
我忍无可忍,幽幽道:“厉总这么急不可耐吗,怎么,林经理满足不了你?”
裴砚礼如遭雷击,猛地停了下来,不可思议的看着我。
我也盯着他,目不斜视的。
休息室很静,静的仿佛能听到男人凌乱的呼吸声,休息室也很吵,隔着一道门,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寒暄声。
我跟裴砚礼就这么对峙着。
这一次,我没做退让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男人薄唇轻启道:“怕吓着她。”
他声音明明很轻,可砸过来时,却像是无形中给了我一巴掌。
怕吓着她。
哦,我明白了,小姑娘未经人事,胆子小,得护着,不像我,早就跟他睡过了。
我们不欢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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