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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……是风太大了吧,沙子进了眼睛。
擦干泪,温瑟瑟才推门进去。
没想到一进去,又迎来沈昭的不满:“你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?”
望见徐莹眼底的得意,温瑟瑟平静描述事实:“你同意了徐莹请假,我一个人要忙一百拢地,能不这么晚回来吗?”
徐莹当即哭起来:“瑟瑟姐,对不起,我不该因为一点头疼风寒就请假的,我现在就去把今天欠的工补回来!”
说着徐莹就朝门口冲去,随即,意料之中的,徐莹虚弱的跌倒在门口。
沈昭忙跑过去将人扶进怀里,扭头怒斥:“你自己做不完,不会叫其他知青帮个忙?非要针对莹莹就开心了?”
“温瑟瑟,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。”
温瑟瑟攥紧手,指甲大力到掐进了肉里。
不是她变了,变的人明明是他沈昭。
但这话,争论个对错输赢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她沉默上床睡觉,不管屋内的其他两人,拉开被子蒙住头,假装也蒙住了自己心底的抽痛。
只是被眼泪湿透了的粟枕挺难睡的。
天微亮,温瑟瑟就起了床。
她翻开画册,深呼吸一口,又撕下一场婚礼。
距离去海岛的倒计时,只剩13天。
忙清楚,温瑟瑟特地赶早去电话站,给家里打了电话,说了自己要结婚,去海岛随军的事。
电话那头,阿妈心疼叹息:“瑟瑟,海岛艰苦,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去海岛随军吗?”
“当初沈昭那小子瞒着他爸妈跟着你下乡,那时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最终会结婚,没想到……”
温瑟瑟扯出一抹苦笑。
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嫁给沈昭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
可惜,青梅敌不过天降。
温瑟瑟仰着头,忍回眼眶的湿润,装作轻松说:“阿妈,这话以后别说了,沈昭喜欢的人是我们这儿的一个知青。”
“我和他,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而已。”
“在跟谁打电话?”
身后忽然传来沈昭的声音。
温瑟瑟扭头,见沈昭蹙眉站在她身后,她笑了笑:“跟我妈。”
她随后说了句,就和阿妈挂了电话。
接着,就见沈昭把手里的信递给她,话里话外散发着酸意:“这是从南方海岛寄给你的信,宋修远是谁?”
“听这名字,这人是个男人吧?我怎么不记得你家里有南方的亲戚?”
温瑟瑟接过信,如实告诉他:“没谁,我的结婚对象。”
第3章
‘结婚对象’四个字一落音,沈昭就黑下脸。
“这话你也能乱说?你就算吃醋我对莹莹好也该有点分寸,要是别人听见,你的清白还要不要了?”
温瑟tຊ瑟心头一痛,凝着他喃喃问:“那你为什么不和徐莹保持距离,村里的人现在都说你和她是一对……”
话没落音却被沈昭打断:“我们和你不一样。”
“总之,以后不要为了气我,再说什么结婚对象的胡话。”
说完他就离开了。
温瑟瑟知道,沈昭并没把她的话当真,又觉得她是和从前一样吃醋博取关注。
可不是的,她要结婚是真的。
温瑟瑟收了信往回走,默默去了地里上工。
爸妈是军医,就她一个女儿,从小疼她从没让她做过重活,下乡后也有沈昭宠着,她没吃过什么苦。
如今劳累起来很吃力,她也暂且忘记了心里的痛。
饭点,嫁进村里的李知青来找她,说自己是快要生了,想请她搬过去,万一夜里发动好帮忙接生。
这个年代,妇女生孩子跟进一遭鬼门关没区别。
温瑟瑟没有耽搁,当即应下,吃完午饭就回知青所收拾东西。
刚一扎好包袱,门口传来动静。
温瑟瑟回头,就见沈昭正盯着她手里的包裹,黑脸大步走来:“你要去哪儿?你闹了这么久脾气还不——”
没等听完,温瑟瑟直接打断:“李知青要生了,请我过去住几天,省的生孩子来不及去给她接生。”
沈昭顿住,脸上的怒气都还没收完,一脸尴尬。
片刻,他掩饰般干咳一声:“知道了。”
“对了,我来其实是跟你说正事,莹莹的病更严重了,我送她去公社卫生院看看,今天下午要给地里播种,辛苦你把莹莹负责的那块地一起忙完。”
“我会尽快回来帮你。”说完,他就离开了。
凝着男人的背影,温瑟瑟张了张嘴,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沈昭偏心徐莹,把徐莹的活扔给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他是知青队长,无论她愿不愿意,最后都要按照沈昭的吩咐去做。
温瑟瑟沉默把包袱提去了李知青家,而后立马去了田里忙活。
夜幕慢慢降临,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。
周围忙活的知青一个个都收工回家,温瑟瑟又抬头望了一眼村口的方向,还是没有沈昭的身影。
她收拢被磨出水泡的手,苦笑着继续干活。
沈昭看来是又忘记她了……
这半年,他忙着照顾徐莹,已经不止一次把她忘在地里。
没有办法,她只能咬牙硬撑,很快,田里只剩温瑟瑟一个。
风声呜咽,吹得她心头一阵慌乱。
她又饿又冷,不由再次抬头看向村口方向,这一看,魂差点吓没了!
黑暗中,那一双双亮着绿眼睛的狼,正悄无声息冲她包围过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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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不!
她还不想死。
温瑟瑟拔腿就跑,她才二十多岁,她的人生还有很长,爸妈也还在家里盼着她回家,她不能叫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“嗷呜!”
狼群嚎着冲她奔来,温瑟瑟慌不择路,扑通掉进了化粪池。
这一瞬,温瑟瑟几乎绝望。
而就在这时,有村民听到了狼嚎,带着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,很快,狼被吓跑了。
温瑟瑟得救,狼狈爬出化粪池,顶着一身哄臭,她也不好去李知青家。
只好硬着头皮去河里洗了一遍,才哆嗦着跟着村民回村。
走到李知青家,她整个人几乎冷僵了。
正要敲院门,却听到里面传出沈昭的声音。
“知青所屋子漏风,莹莹身体不好不能住,这阵子就麻烦李知青照顾了,这些钱和肉票你拿着,就当做莹莹的住宿费……”
透过门缝往里瞧,沈昭正小心翼翼把棉袄大衣裹在徐莹身上,那珍重的模样刺的温瑟瑟的眼睛生疼。
沈昭为徐莹忙前忙后,明知道她怕黑,却把她忘在田里。
她真的很好奇,如果今晚自己死在了狼嘴下,沈昭会不会为她流一滴泪?
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僵了,温瑟瑟竟然哭不出来。
她面无表情推门进去,屋内的人都望过来。
对上她的视线,沈昭难得有些不自然松开徐莹,干巴巴问候:“你回来了。”
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温瑟瑟浑身湿透。
徐莹倒是迎上来,一边裹着衣服一边咳着:“沈大哥想着瑟瑟姐你在这里,便让我也来了,咱们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背对着沈昭,徐莹笑的挑衅。
温瑟瑟又冷又累,实在不想应付,只冷淡说:“生病了离孕妇远一点,免得过了病气。”
说完,她就进了屋。
也刻意不去理会身后的视线多冻人。
只是换了衣服,躲进被子里之后,眼里的湿意就怎么都压不住。
半年前,她怎么都不会想到,那个从小爱她的沈昭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。
他们,怎么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呢?
……
可无论温瑟瑟怎样难受,日子还是要过,天也还是会亮。
这些天,她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抽出画册撕掉婚礼。
转眼,画册上的婚礼只剩下7天。
距离去海岛的倒计时,只剩7天。
天气渐冷,田里的事差不多忙清了。
冬天负责烧火的煤厂就忙活起来。
这天清晨。
温瑟瑟正扶着李知青慢走,说这一些生产的注意事项时,记分员匆匆赶来,说要温瑟瑟去挖煤。
温瑟瑟拒绝:“我被李知青请来接生,我的工分李知青的家人会帮我完成,为什么还要给我安排额外的任务?”
记分员却不耐烦说:“沈队长说了,徐莹也懂医理,她来照顾李家媳妇,你去挖煤!”
温瑟瑟沉默。
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,挖煤累,沈昭心疼徐莹,就又叫自己顶包。
每次都要她给徐莹做事,温瑟瑟甚至怀疑,沈昭是不是要把曾经都她的好都一点点讨回去?
李知青体谅拍拍温瑟瑟的手:“你去吧,我这离生还得两天呢,放心。”
温瑟瑟只能点头,临走前又不放心的叮嘱屋里还没起床的徐莹:“李知青月份大了,得慢走有助顺产,你小心扶着,别磕着碰着。”
徐莹只答了一句知道了,却没有起床。
温瑟瑟忍着闷堵去煤厂挖煤,期间眼皮直跳。
工分还没挣到一半,村里慌张的跑来俩人叫她回去:“李知青摔了!要生了!你怎么在这儿啊,快回去!”
温瑟瑟浑身一震,把铁锹扔到地上,拼命往回跑。
她赶到李知青家的时候,正好一个上了年纪的接生婆摇着头从屋里出来,操着一口方言。
“大人娃子都悬了!”
温瑟瑟眼前一黑,当即推开人冲进屋里,略过哭哭啼啼的徐莹,吩咐李知青家人打热水拿她的药箱过来。
两个小时后。
温瑟瑟抱着小孩儿递给李知青男人。
“这是李知青用命救下的儿子……对不起,我尽力了。”
男人白了脸,抱着孩子冲进屋大哭起来。
大人的哭喊和小孩的哭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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