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的气氛骤寒。

顾子菡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，一时难以消化杜作良的不近人情。

而顾父当场沉下脸：“作良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杜作良仍硬气：“军长，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。”

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，顾子菡忙压下心尖的刺痛，打圆场：“爸，作良对军营认真负责，也不了解我的实力，难免担心。”

“您就放心吧，我一定会拿个第一茴来给你们看看。”

她知道，于公于私，父亲都希望杜作良照顾自己，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，这根本是天方夜谭。

听了顾子菡的话，顾父也没再说什么。

这次的团圆饭，吃的没有一点滋味。

吃完饭，顾子菡跟着杜作良大院。

两人一前一后走着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
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，顾子菡抿抿唇，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：“作良，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，你会不会……对我改观？”

四目相对，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，手心也渗出了汗。

杜作良很快抽出手：“那是你的事，跟我无关。”

说完，男人大步朝前走，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。

顾子菡望着远去的背影，她鼻头发酸。

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。

之后一个月，顾子菡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。

这段时间，杜作良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，但他却不靠近，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。

杜作良不喜欢她这件事，很快在军营传开。

但顾子菡只当做不知道，她每天训练最晚走，最刻苦，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杜作良的冷漠。

很快，一月过去。

选拔赛前一晚，顾子菡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，上楼时，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杜作良和裴小月。

杜作良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，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。

顾子菡登时迈不开腿：“我……”

刚开口，杜作良却对着裴小月温声道：“时间不早了，你早点睡吧。”

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，止不住的疼。

他明明是她的丈夫，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……

裴小月乖巧地点点头，瞥了眼顾子菡后回了房。

杜作良也转身下楼，擦肩而过之际，顾子菡捏着拳，下意识说了一句：“明天的选拔赛，我一定能拿第一。”

杜作良却径直下楼，宛若未闻。

顾子菡面色渐白。

她多想跟杜作良说‘能不能把对裴小月的关心，分一点给我’，可她也知道，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……

顾子菡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，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。

站了半天，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。

‘吱’的轻响，裴小月的房门被拉开条缝。

裴小月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，目光中划过抹阴毒。

房间里。

顾子菡洗漱完躺下后，脑海却一遍遍浮现杜作良的冷眼，她阖上眼催眠自己，没关系，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，他就能知道，她不是一无是处……

日子还长，总有一天他能相信她的改变，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过日子。

……

次日。

顾子菡起床后，迅速换上作训服洗漱，正要下楼出门，可一拉门，整个人都愣住。

门被反锁了！

她又尝试了几次，门还是纹丝不动。

这个点，杜作良早就出门了，她正着急，却听到屋外传来裴小月的得意：“还想拿第一，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！”

“顾子菡，作良是我的！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！”

顾子菡心中一寒：“裴小月！给我开门！”

然而外面一片死寂。

看了眼墙上的钟，顾子菡也来不及多想，跑去推开窗，纵身一跃。

落地时，‘咔’的一声，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。

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，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。

顾子菡几乎是摔着到的，才刚进场地，就听到一阵哨声，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：“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，结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