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拉回到此时此刻,晚月整个人瘦瘦小小的,在这狭小的巷子里江淮桉的影子整个笼罩了她。
“我没说谎,随你怎么想。”狡辩显得她的掩藏格外明显,晚月收回目光,不安地摩挲自己的衣摆。
“第三个问题,我再问你一遍,这个孩子是我的还是……”他沉思了几秒,吐出了自己最不愿意被证实地猜想。
无休无止地盘问,令人窒息,晚月恼怒了起来,想不明白稳稳的身份和眼前人有什么关系,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:“你真无聊,我说了不是你的,也不是陈斌的,行了吗?”
“是我的还是江念夕的孩子?你和江念夕的是吗?”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。
没有躲闪,没有迷茫,他看着她眼底的惊讶,心像坠入无间地狱一般,她就是母亲说的那个害死弟弟的女人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江淮桉的心底竟然莫名出现了个“这人是她也不足为奇”的古怪想法。
温晚月听到“江念夕”三个字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,在听到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江淮安?江念夕?
他们是兄弟?
姐姐难道生下的是他兄弟的孩子?
他了然,来质问她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,秘书去查了男孩的出生时间,没法证明是他的孩子,反而查出这孩子出生不久后弟弟离家私奔的那一天。
温晚月果然好手段,靠一副好皮囊,不检点爬上他们兄弟俩的床。
他强忍着恶心,把心一横,江家得孩子就得带回他们江家。
“所以你选择给他生孩子是吗?你这样躲是没有头的,他们永远能找到你。”他眼底晦暗不明。
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晚月有些绝望。
“你逃了三年,你还给我三年,和我回江家,一换一。”
“怎么一换一?”
“你给我生个孩子,留下我的孩子继承江家产业,我会帮你和那孩子换取自由,名正言顺离开江家。”
温晚月笑出了声,多可笑啊,多荒唐啊。
三年前,她依偎在男人怀里时真的想过要为他生个孩子。
三年后,她是个被对方选中的商品一样生硬地开好价格。
“你有病。”她骂得毫不留情。
“你好好想想,我等你三天,打我电话。”
温晚月攥着名片的手只觉得被硬纸片扎得生疼。
江淮桉自顾自的松开了手,任凭她无力的瘫软在地,没理睬,转身离开了,留着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茫然无措。
开车回家的路上,她看着大街小巷,闪烁的霓虹灯,遍布着与江氏集团旗下产业的广告,再从倒车镜里看着在安全座椅里熟睡的稳稳,她犹豫了。
她一个单亲妈妈,逃能逃到哪里去呢?
“阿晚,你没事吧?”陈斌忙了很久才有空关心晚月,晚月带着孩子孤零零地来到这个城市,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就是陈斌。
两人的友情自不用多说,陈斌的心意也藏不住,只是晚月有了稳稳后就已经不奢求爱情了。
也许,稳稳应该体验一下有家的感觉吧,毕竟那里有他的家人。
“我没事,阿斌你有没有认识厉害一点的律师啊,你帮我问点事吧”
“啊行,问什么?”
“你先问他们和不和江氏集团打官司。”
“好。”
入夜,陈斌才回了消息,大多数的律师一听江氏集团都选择回避,剩下的再简单地了解下胜率不大也纷纷劝调节,这个过程晚月都谨慎地让陈斌转述。
一夜无眠,净是死路。
万般无奈tຊ中,温晚月拿起了名片和电话打了一声。
电话响了一声,对方就接了起来,他也等了一夜。再听见他声音,晚月竟然还会心动不止,好像这三年的分离身体与心灵都在压抑情绪。
好像知道她一定会打来一样。
“我答应你,但我有几个要求。”她平缓了语气。
“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要求。”江淮安皱了皱眉头,以为她贪心不足蛇吞象要宰他一笔。
“先听完。”
对方不再言语。
“合约注明,第一:三年后无论有没有小孩婚期只有三年,我们离开后由你承担稳稳出国接受教育的一切费用。
第二:我们约好了不能泄漏稳稳的身份,我知道这点你会遵守,毕竟你也不想稳稳继承江家家产。
第三也是最后一条,这三年尽力扮演成好父亲的角色,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她竭力止住泪水,等待对面的回答“其余的内容我不会干涉,毕竟我欠你的。”
她一句“我欠你的”让江淮桉本以沉寂的心,微微颤动。
“好,明早,民政局。”
黑字白纸,两人的婚前协议列得清清楚楚。
民政局出来时,晚月还感觉身上轻飘飘的,耳畔还响着工作人员那句:“恭喜江先生,江夫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,新婚快乐!”
三天,她实现了她三年前的“美”梦,嫁给了身边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,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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